回塘

[周江]核舟记

破镜重圆，文不对题

少锡 @锡嘻嘻 生日快乐！算不算贺文？

 

 

“江医生？”

 

 

助理站在办公室门口，即使敞着门也还是很有礼貌地敲了两下门框，见江波涛半晌没有回应，出声提醒。

 

 

江波涛出神地盯着电脑屏幕，闻声晃了两下头像是要把什么腻烦的东西甩开一样，轻咳两声：

 

 

“不好意思，快到下班时间了有点困。请进。”

 

 

他解开左手腕的扣子，伸了个懒腰。

 

 

跟在助理身后的是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纱裙，下摆带蕾丝花边。身侧还有一个面有菜色的女人，憔悴的样子和她一身商场西装形成了鲜明对比。江波涛推了一下眼镜，注意到小女孩一直把自己藏在女助理的身后，埋着头端凝脚尖，始终没有抬头。

 

 

如果没有提前看助理发过来的资料，江波涛或许会认为女人才是他要治疗的对象，但信息上说的很清楚，患者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名叫沈诺。那么想必这个女人就是沈诺的母亲了，因为孩子的病情而憔悴，似乎也说得过去。

 

 

进门时候，女孩的蕾丝花边勾在门轴上，撕裂的声音在只有蝉鸣的夜色里格外清晰，女孩显然被吓了一跳，却紧咬着下唇。

 

 

江波涛偏头皱了皱眉，起身走过去示意助理带家长先出去，然后蹲下身亲自为小女孩把裙子从门轴里解救出来。他的动作很轻柔，可裙子已经不可避免地撕破了，小女孩惊恐地瞪着江波涛，始终有很强的敌意，却没有任何抵抗。

 

 

江波涛抿了抿下唇，凭蹲着的姿势和小女孩拉近了对视的距离，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划过小女孩的侧脸。

 

 

女孩幅度很大地战栗了一下，甚至向后连退了两步，却拧不过江波涛搂在她后背的手，无法拉开距离。江波涛柔声说：

 

 

“别怕，我不是坏人。”接着挑起女孩的下巴，还没等下一步动作就被半大的孩子骂了一句：

 

 

“骗子！”

 

 

他把放在女孩身后的手收回来，女孩立刻转身往门口跑，然而迎面撞上了一个成年男人，险些摔倒在地。

 

 

“抱住她！”

 

 

江波涛先是对进来的男人喊道，然后无暇顾及心里狂草一样蔓长的猜想，就把目光放到女孩身上，继续观察。

 

 

男人反应很快，立刻搂住女孩。

 

 

女孩表现出一种极度不安的神态，肢体动作却收敛的很好，不做出任何反抗，任凭陌生男人抱着自己。可她的双腿不住的颤抖，手也狠狠掐着自己的裙角。

 

 

江波涛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从见到小女孩的第一眼起，他就猜测小女孩资料上的“据患者家属描述，疑似自闭症”并不可信，女孩对女助理戒备心弱，甚至比起对自己的母亲还要信任，江波涛隐约觉得女孩受到过心理创伤，直接或间接造成者正是她的家人。于是江波涛做出了奇怪的举止调戏女孩，他从女孩给出的反应中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周泽楷的出现是江波涛的百密一疏。周泽楷配合他的命令保持着抱住女孩的动作，江波涛观察着女孩的行为，刚想开口告诉周泽楷可以放手了，女孩却出乎他的预料，用力给周泽楷一巴掌。

 

 

掌掴的声音足见力道，周泽楷反应敏捷地侧过脸还是没能躲过，俊脸上多了一片红印，江波涛窜过去抓着女孩的胳膊喊进来女助理：

 

 

“应激性障碍，建议她母亲先带她去医院全面检查。”

 

 

女助理很少看到江医生愠怒的表情，大多时候都是温柔的。现下意识到事情并非玩笑，立刻点头领着女孩往外走。

 

 

“还有，常规妇科检查特别注意。带着结果再来。”

 

 

女助理楞了一下点点头，这么小的女孩需要妇科检查......江医生看出什么了？

 

 

周泽楷接过江波涛递过来的冰袋贴在侧脸上，“嘶”了一声，倒不会多疼，冰袋太凉，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

 

 

江波涛又盯着电脑屏幕，不与周泽楷对视，想了一会儿说：

 

 

“不好意思啊......”

 

 

周泽楷摇摇头，注意到江波涛没看到他的动作，又开口：

 

 

“不疼。”

 

 

“你来附近办事？”江波涛翻找着书架上的病历资料，随口问道。

 

 

江波涛不是个傻的，他和周泽楷和平分手两年了，勉强还算半个朋友，周泽楷怎么会特地来找他？

 

 

“嗯。”

 

果然，周泽楷点头把冰袋放到玻璃茶几上。江波涛抽出两本文件夹坐回办公桌前，周泽楷同时起身走到江波涛身侧，盯着江波涛的电脑屏幕，补充道：

 

 

“找你有事。”

 

 

江波涛愣了，周泽楷说来办事就肯定不是扯谎：

 

 

“啊......那你说，不过我下班了不提供心理疏导。”

 

 

周泽楷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江波涛顺着周泽楷的目光看见自己电脑屏幕上跳个不停的QQ消息，这时候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周泽楷就站在这儿，也没有要给江波涛处理私人信息的自觉，不打算回避。

 

 

江波涛回想起在一起的时候周泽楷的一些孩子气的“领地”意识，心里暗自发笑，于是坦然点开，是同学群：

 

 

“诶，晚上八点德泰都别忘了啊！@全体成员”说话的是班长，底下立刻跟上几条。

 

“收到”

“收到！”

“在路上了，有点堵。”

“不会忘的，咱老同学多少年没见了？”

“正经儿有九年了，这次得好好聚聚！”

“团支书怎么还没到？你离酒店最近呀？@江波涛”

 

江波涛突然被提到，不好意思再这么看着，拖出键盘：

“才下班，这就过去，需要我带点什么？”

 

周泽楷和江波涛高中同校，这些接连跳出来的名字他也多少认识几个。在脑内想了一圈儿这些名字和江波涛有什么关联，发现除了江波涛穿校服的青涩模样以外，什么都模糊了。

他回神，看见屏幕上多了几条回复。

 

“都准备好了，你等着来罚酒三杯就成！”

“三杯哪够？咱江哥海量！”

“别吧，灌醉了还得麻烦楷爷过来接。”

 

消息刷的很快，周泽楷却捕捉到自己的名字，眯缝着桃花眼继续看戏。不过江波涛和周泽楷共处一室却有点不自在，这会儿明明看到了老同学提起周泽楷也没搭腔。他只希望站在他身边的周泽楷没看见。

 

 

江波涛抬手看了看表，七点半，找到合适理由送客：

 

 

“小周呀，不急明天再谈？同学聚会我总是要去参加一下的。”

 

 

周泽楷是很通情达理，点头说行。江波涛生怕他说什么“我们来日方长”这种话，赶紧起身想去换下白大褂，一推椅子没注意磕在桌子角上，正中下腹，疼得跌坐在椅子上。

 

 

周泽楷弯腰把头抵在江波涛的椅背上，把手伸到他怀里一下一下揉着肚子，小声说了一句：

 

 

“急什么。”

 

 

江波涛腹诽还不是怪你，周泽楷跟着补一句：

 

 

“我开车送你。”

 

 

江波涛摆手说不麻烦了，他自己也有车。周泽楷从善如流地从他桌上捞过车钥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晃了晃上面的核桃挂件，敲击着钥匙当啷响，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那我当司机。”

 

 

江波涛关上电脑，看着屏幕渐暗下去，反映出他身后端详着核桃挂件的周泽楷，这个人眼眉低垂，侧脸还和当年送挂件时一样好看。

 

 

他暗自讪笑，推搡着周泽楷转过身去：

 

 

“我要换件衣服。”

 

 

周泽楷心神领会地点头，江波涛转身去拿毛衣，回身却看见那人慢慢悠悠地把窗帘拉好又踅身回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大有在说“开始你的表演”的感觉。

 

 

江波涛突然觉得周泽楷变了不少，当年的纯情男友已经提升了不止一个段位，脸皮也算不上薄了。错觉吧？周泽楷可是退情书都会脸红的人。

 

 

江波涛想了想在周泽楷面前脱衣服和穿白大褂去参加同学聚会孰轻孰重，又看了一眼手表，干脆说：

“算了，当一回白衣天使，走吧。”

 

 

周泽楷“哦”了一声，江波涛以他的职业素养为担保，他绝对听出了周泽楷语气里失望的意味，不是错觉。

 

这是要演一场旧情复燃的戏码来祭奠他们早就灰飞烟灭的初恋？江波涛看着周泽楷迈着长腿先一步走上电梯，否定了自己。

 

 

他根本没熄灭过，哪来的复燃。

 

 

江波涛坐在副驾驶位，老实系上安全带，两人一路无话地到了德泰。江波涛一下车就看见几个哥们凑在酒店门口大老远地迎接他，见他从副驾驶位置下来就是一阵起哄，胆大的上前来打趣：

“江哥，来都来了还不让楷爷下车？金屋藏娇啊？”

 

 

江波涛抽了抽嘴角，实在弄不明白老同学哪来的坚定信念认为他江波涛能和周泽楷一直好到现在。说话那个嗓门很大，话自然是让周泽楷听见了，他降下右侧车窗看了一眼江波涛，见江波涛没反应，主动向一群老熟人点头打招呼。

 

 

同学又开始调笑江波涛，奈何江波涛八面玲珑一个人，三两句话带过去：

 

 

“不是我金屋藏娇，你们楷爷还有重要的事呀，下次吧。”

 

 

“金屋藏娇”的关系一笔带过否认，“你们楷爷”又把他和周泽楷分得清清楚楚，拒绝的理由一并推给周泽楷，说“下次吧”也丝毫没有拂了那人面子，江波涛很会说话。

 

 

大家也只好说可惜，拉着江波涛往酒店里走。

 

 

可江波涛再怎么也想不到周泽楷这个万年社恐自个儿开口说：

“陪你更重要。”

 

 

周围“yoooooo”的也有，“啧啧啧”的也不少，江波涛心里打出黑人问号脸，周泽楷向来不喜欢聚会什么的。这是好久不见转型了？说这话比杰克苏还杰克苏，少看霸总系列Okay？？？话说回来周泽楷现在经营家族企业，倒是个正经八百的总裁......

 

 

眼下周泽楷锁了车，把车钥匙往自己兜里一揣，倚在车门上问：

 

 

“不介意多双筷子？”

 

 

大家都很懂的样子拉着两个人往里走，江波涛也不好再说什么，瞥了两眼周泽楷，却发现周泽楷脸上被掌掴的红手印还隐约能看见，心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江波涛看见了，别人自然也看见了。

 

 

“诶，脸怎么弄得？”班长和周泽楷一起参加过物理竞赛，还算熟，没多想就问了。

 

 

江波涛当年的后座惊呼：“卧槽，江哥有家暴倾向？？？”

 

 

江波涛横过去一眼，后座同学还加戏：“江波涛你居然对校草不好！伤了多少女孩的心呐她们整天盼着你俩结婚。”

 

 

“......我们分了。”

 

 

江波涛听到“结婚”这个字眼的时候心被狠狠揪了一把，犹豫着还是解释了和周泽楷一起来的原因，包括在给病患心理咨询时周泽楷意外前来，帮忙稳住病患却挨了一巴掌的事。周泽楷一言未发，摩挲着口袋里的核桃。

 

 

刚才揶揄的几个人都息了声，气氛一时尴尬，不过也到了提前订好的包间。

 

 

一进包间，江波涛和周泽楷一前一后站在门口，大家都往门这儿看，几个女同学嚎着“值了”，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儿；男士们则三三两两交谈着工作上的事，和江波涛打了照面就没了下文。

 

 

周泽楷和江波涛中间隔着四五个人，座位安排是班长临时调的，本想把两人凑到一起，可进门前江波涛那么一解释，班长又不想多事儿，干脆让他们自己随便坐。

 

 

江波涛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周泽楷则坐在他对面。

 

 

一顿饭吃得太过生疏，倒不如进门前聊的几句有意思，江波涛只顾着闷头吃饭，不想去参与互递名片这个环节。他是个心理医生，看别人的言行举止总会有意外收获，常常读出假冒伪劣的叙旧，实在是乏味。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提出午夜场嗨歌，江波涛摆着手说明天还得上班想走，手机振动了一下——发件人无备注的短信。

 

“周泽楷。”

 

江波涛属于酒量小酒品好的一类人，脑袋里塞着一团棉花一样昏昏沉沉地看着这条只有三个字的短信，他的电话号码还是背的过的，用不着提醒。

 

他抬眼看了一下就在对面的周泽楷，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目光触及一刻也不知道往哪儿躲，不是说世界上三种东西藏不住，前两样儿江波涛现下没有也不必藏，这第三样儿，实在是难藏......

 

 

江波涛喜欢周泽楷，大有天蝎座“犯蠢吸引or默默守护当然后者”的做派，藏着掖着好些年，从高中到大学，确定关系还是周泽楷表的白。

 

 

那会儿大一，室友是个嘴上没边儿的，从宿舍窗边火急火燎窜上上铺吼江波涛：

 

 

“校草在楼下给你表白呢！”

 

 

他这一吼甭管宿舍里睡着的没睡的都听见了，恐怕周泽楷在楼下都能耳闻，可江波涛趴在上铺先是应激捂住耳朵，而后开口：

 

 

“谁给你这么个没品的大冒险。”

 

 

室友恨不得把江波涛拎起来揪到窗边，抱着胳膊撇嘴：

 

 

“我可请不动楼下那位。”

 

 

江波涛一个激灵从上铺上翻下来，划破了手背一层皮，火燎地疼也顾不上，直冲楼下喊了一句：

 

 

“周泽楷！”

 

 

楼下围观的和宿舍窗边探出头来的人不少，宿管阿姨在一边叉着腰气得不轻，周泽楷空着手站在楼下，没有偶像剧标配的吉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站在江波涛的视线里，用他一向沉默的方式。

 

 

他不说话，江波涛穿着白T就跑下楼，室友笑他难得仓促都是后话，那会儿他心里只有两个念头：

 

 

“周泽楷是认真的？”

“我可不可以当真？”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周泽楷面前的时候才看清，周泽楷手上是拿了东西的，一个古朴的核桃挂件，说实话有些老套地过分了。他把挂件塞到江波涛手里，蹭过来满手心的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爷爷教我盘的。”

 

江波涛一愣，他以为顶多周泽楷拿了他家老爷子的心头宝出来送人，没想到这核桃是纯手工。

 

 

周泽楷见江波涛吃惊的表情顿时笑了，他把多余的话摒弃不谈，搂过江波涛：

 

 

“我喜欢你。”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因为周泽楷突然从餐桌对面绕过来俯身靠在江波涛耳边道：

 

 

“去唱歌？”

 

 

江波涛注意到老同学们“热烈”的目光，紧忙摇头，却不想周泽楷躲也不躲，嘴唇撞在江波涛侧脸上，甚至轻轻啄吻了一下，江波涛僵在位置上再不敢妄动，周泽楷又低声说：

 

“我唱你听。”

 

 

江波涛这时候要是再不明白就不是江波涛了。他其实隐约觉得周泽楷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猜测过周泽楷是不是在试探他的态度，继而否认，他不敢往“周泽楷其实还喜欢他”这个方向上猜，现在却有几分笃定了。

 

 

他半梦半醒地和一群喝的烂醉的死党转场到附近的ktv，路上周泽楷接了三个电话“嗯”了几声都挂断，进了包厢江波涛没忍住说：

 

 

“有事就先走吧，我清醒。”他诚然没有撒谎，几杯啤酒不碍事，让他醉然的......大抵是周泽楷。

 

周泽楷一向是不喜欢解释也没有解释习惯的人，他和江波涛正因此分手，现下他把手机交到江波涛手里：

 

 

“密码你猜。”

 

 

江波涛看他眯缝的桃花眼，鬼使神差地输了四位数字——对了。

 

 

已解锁看到的就是通话记录，三个备注“妈”的来电人，江波涛挑了挑眉：

 

 

“阿姨的电话你挂什么？不敢在我面前接？深陷催婚狂潮的黄金单身汉周先生？”

 

 

这个年纪和家长的话题无非是“催婚”之类，江波涛做出合理推断，周泽楷先是无奈点头，却又予以驳回：

 

 

“一半。”

 

 

江波涛歪头，还真想不到自己只猜对了一半。周泽楷看着江波涛乖学生一样坐在软沙发上，此刻又歪着头露出白大褂下的低领毛衣，白皙的脖颈和凹凸有致的锁骨就不可避免地落进眼里了，他思考时下意识咬住下唇，憋了个酒嗝鼓着腮帮子，说可爱不为过。

 

 

江波涛眼尾一跳：

 

 

“你该不会已婚了被催着抱孙......”

 

 

他一句未完，被周泽楷以一吻封唇。周泽楷温柔地吮着他的下唇，为他主人无意间的轻咬讨回一成，撬开江波涛的牙关用舌头碾过江波涛的上颚，交换呼吸，酒味愈浓。

 

 

江波涛放在周泽楷胸前的手卸下力气，从推搡变得无所适从，被周泽楷拎起来绕到身后，两人唇齿分开片刻，周泽楷道：

 

“她说要见你。”

 

 

江波涛反应了几秒，皱眉又被周泽楷拿拇指抚平，还没开口居然被周泽楷抢了先：

 

 

“我坦白。”

 

 

“我还喜欢你。”

 

 

江波涛突然觉得周泽楷才是心理医生，三两句话治好了他好些年的顽疾，可若说顷刻沦陷也没那么容易，江波涛整理了一下乱码的头绪，长舒一口气：

 

 

“核桃还我。”话到了嘴边儿突然就变了。

 

 

周泽楷勾起唇角笑了，递过去一把钥匙，江波涛咂咂嘴：

 

 

“你家的？”

 

 

“也是你家。”

 

 

旁人当然不是瞎子，目睹了这一过程掏手机拍照的也有，捂胸口的也有，日后拿照片要挟江波涛请吃喜酒的一哥们还很好奇，虎头虎脑地问：

 

 

“最后楷爷怎么没唱歌？”

 

 

江波涛笑而不语，唱是唱了，在哪儿唱唱给谁，不知为不知吧。他想起和周泽楷刚在一起的时候开玩笑问周泽楷怎么不送个核舟，微雕可比钥匙链用心多了。

 

周泽楷彼时指了指江波涛手上的核桃挂件，又指了指自己——核，周。

 

 

从《玩物——老上海文玩》上看到盘核桃的一段就觉得能花很长时间千万次摩挲着一个核桃送别人真是长情，现在说起文玩可能想到北京居多，可我还是想把这么一个特别的告白礼物写得特别一点。这篇里的周泽楷送车送房送玫瑰都送得起，可那些花家里钱或者说成品的礼物哪能和纯手工相比？我的私有财产中拿不出豪车房产，就先送你钥匙挂件，日后我们的家，钥匙预定给你。

 

猜小周手机密码?还可以猜猜看分手谁提的，或许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