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塘

背上我的小书包,全年无休暂不更新。
封面是帅气少锡写的。

[周江]脱我战时袍

  

 

 

王爷周&皇帝江

 

 

一月首阳,二月绀香,三月莺时。爆竹声响过了新岁,东街西巷的大红灯笼也都陆续摘下了,京都的早市还是一派热闹。

 

 

一声长嘶倏然划破了喧嚣,战马的铁蹄铿锵有力地踏上这片故土,为首的一匹长鬃飞扬,四蹄白如雪霜,身披黑鬃,很有“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马上那人身着甲胄,面上扣着铁面具,单单露一双古水无波的眼,低眸凝视着脚尖,手捋着爱马的鬃毛。

 

 

长街上的百姓面面相觑。

 

 

“王爷,按规矩......进京不许骑马。”

 

 

城门处一穿着官僚服饰的人从后边儿追过来,见了马上的人先是行了个礼,而后面露难色地开口,短短这一句话让他连着眼神带上停顿,听起来真有圣命难为的几分意味。

 

 

被叫做“王爷”的人略一点头,翻身下马。

 

 

“您这边儿请,下官一早备了马车,这就送您面圣。”

 

 

“不必。”王爷抬手把还跪在地上的官员扶起来,轻轻说了两个字,就径自往一个小摊走去。

 

 

老翁站在糖人摊子后面,用锅灶堪堪遮住半边身子,见这位大人物瞧着自己的糖人,很有眼力见儿地把灶点起来,捞过糖勺磕磕绊绊问:

 

 

“大...大人,您要个什么样式儿的?”

 

 

王爷视线在已做好的糖人上瞄了两眼,抽出一签,眯了眯眼。是一只媚态尽显的小狐狸,衬着糖浆的颜色倒像只火狐狸,也有那么几分像他赶着去见的那个人。

 

 

他从腰间锦袋里掏出一两碎银子,轻放在摊上。拿着这个糖狐狸跨上战马,未给旁的人言语的机会,便绝尘而去。

 

 

方向正是皇宫。

 

 

愣在原地的官员虚抹了一把老脸,叹道:

 

 

“皇上,老臣尽力了......”

 

 

戴面具的这位如今正做贼一样,轻功起势,无声踏过屋顶琉璃瓦,在寝宫一处停了脚步。

 

 

他飞身从房顶下来,抬手摘掉面具露出一张俊脸,跨进殿门。屏息站在屏风前,挑起眉听里面一男一女的对话。他周泽楷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做“窃听”之事。

 

 

“皇兄!”周泽楷眼睛微眯,听出说话的女子正是当朝公主。

 

 

“有话好说,你髫年便不再这样喊我了。”噙着笑意的自然是当今圣上,江波涛。

 

 

“好皇兄,我求你一事,你应不应允?”

 

 

“说来听听。”

 

 

周泽楷自然是看不到,江波涛却看得一清二楚:他这位小妹手死死攥着案上一只毛笔,脸上泛起红晕。

 

 

江波涛觉得有意思,端详了片刻便心下了然,笑道:

 

 

“哪家公子有幸入了你眼?一纸婚约我应当是赐得起。”

 

 

“周......将军。”

 

 

公主话音一落,屏风内外的两人皆是一愣。周泽楷不诧异,自小和这对儿皇子公主一起长大,公主对他有意无意表现出来喜欢他一直知道,只是给不了回应;江波涛又惊又骇,惊的是自己的好妹妹真是慧眼识珠,瞧上了这位外姓王爷。

 

 

周泽楷轻咳一声儿,从屏风后面坦坦荡荡走出来,先是把公主手里的毛笔拿了过来,那是他去塞北猎到的第一匹狼,找人做的货真价实的狼毫送了江波涛,如今成了朱砂笔。虽不如别人送的狼毫写得遒劲有力,可江波涛就是一直留在身边用着。周泽楷想到这儿,勾了勾嘴角。

 

他分了一个眼神给公主,又把目光转到江波涛身上,慢悠悠道:

 

 

“我一心面圣,刀甲未卸就来了。”

 

 

他偏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江波涛,丝毫没有恳请“皇上息怒”的样子。

 

 

江波涛扶额,示意公主先回去,对刚才的事闭口不提,扯谎说与将军有要事相商。

 

 

这便是他骇的,和妹妹做情敌,不太妙。他和周泽楷的关系,远比他妹妹了解到的......要隐晦。

 

 

殿门一阖,周泽楷便抱起江波涛往塌上走去,路上交换了一个甜腻的吻。

 

 

“糖人?你偷吃。”江波涛咂咂嘴。

 

 

“怕化。”江波涛不以为然,觉得周泽楷应当是对刚才自己给公主的答复不太满意。江波涛腹诽,总不能要他直言,周将军是他的?

 

 

周泽楷再次覆唇上来,用睫毛扫过江波涛的眼睑,补充道:

 

 

“很甜,你来尝尝。”

 

 

话虽是这样说,周泽楷却侧身躺在榻上,依旧眯缝着他的桃花眼,江波涛几乎要溺进那汪情深意浓中了:

 

 

“我嫌你身上太冷。”他别过头去,往墙边凑了凑。周泽楷身上确有凉意,他一路从边塞赶回来,还是没能赶上上元的花灯,身上穿的还是上战场的衣装,寒光照铁衣。

 

 

他牵过江波涛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劳烦。”

 

 

江波涛“哼”了一声,周泽楷这是让他来伺候他脱掉一身战甲。他倒也听话地开始解周泽楷后腰系得紧绷的线绳,解到一半的绳扣三番两次与周泽楷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半晌也没脱下来。

 

 

周泽楷慢条斯理地已经把江波涛的龙纹锦袍脱了个干净,只剩下薄薄得一层内衬,两下一对比,江波涛撒手不乐意了。

 

 

周泽楷只好坐起来自己三两下解了衣服,揽过小皇帝,沉思片刻说:

 

 

“凯旋当奖。”

 

 

“我何时吝啬?田宅金银你都不要,不然赏你美人?”江波涛笑着看周泽楷的表情,舔着发干的嘴唇。

 

 

“好。”周泽楷淡淡回道。

 

 

江波涛阖眸想了片刻。是,无论是王爷还是将军哪种头衔,周泽楷都应该娶一房正妻了,他是皇帝,自然是明事理的人,可总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他开口想反悔,想问周泽楷再过几年行不行,再给他几年时间,让他独掌大权,到时候......到时候再另当别论。

 

 

周泽楷看江波涛愈来愈深的双眸,就知道他又是想多了不止一点。他勾过江波涛蜷曲在一起的两只脚丫,放在小腿间暖着,一字一顿道:

 

 

“臣斗胆,请陛下赏无竭于我。我以天下,换美人。”

 

 

少时胡闹,他二人为彼此诌了个表字,周侧畔和江无竭,沉舟侧畔,江水无竭。先生骂他们一窍不通,他们相视而笑。

 

 

江波涛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一时间又想起周泽楷弱冠时在边塞加急传给他的书信。

 

 

他当时问战事如何,碍于纸短情长,未提思念成疾。

 

 

周泽楷回他:

 

 

莫问家国山河,尽负韶华,不负君。

评论(22)

热度(308)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