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塘

［周江］心上有你

大学生周&高中生江

《您》的平行篇

倒春寒的那几天，学校里爆出了“校草竟是Gay”的消息，挂在校论坛置顶帖里大言不惭地分析了S大校草周泽楷的性取向。


篇末贴了一张像素很垃圾的偷拍。照片上两个身材很不错的男生站在奶茶店门口，稍矮一点的那个穿的是附近高中的校服，脸拍的不清晰，能看得出手里端着一杯奶茶；高一点的是他们校草周泽楷无误，估计是对焦在他脸上，那张养眼的帅脸挺清楚的。更清楚的是，周泽楷稍稍弯腰，低着头喝着奶茶。


喝着那个高中生手里的奶茶。


狂热的校草迷妹们不管这是不是个人隐私，就开始热议，在论坛上表示心碎的，厌恶的，和祝福的都有，甚至蔓延到了在校遇到周泽楷都要指指点点的地步。


周泽楷当然是知道这件事的。论坛置顶是他给的，管理员是他室友，发布当天他室友“卧槽”了一句，问周泽楷：


“你俩定了没有？广大人民群众都很迫切呀！”


周泽楷从上铺坐起来，压着翘起来不听话的头发：


“他不耿直。”


周泽楷语气里面有点忿忿的意味。确实，在他看来江波涛实在不是个耿直的人，明明见到他就想表白，居然还憋着不说，坚持了这么大半年。


那个话怎么说来着？天蝎座喜欢默默守护而不是犯蠢吸引？


周泽楷其实很想等江波涛打一记直球过来，不是他不乐意主动，而是拐带祖国的花朵早恋是不对的......拜托，你已经在循循善诱人家从了你了。


他晃晃混沌一片的脑袋，觉得有必要把绑定工作提前了。其实高三谈恋爱也是学习的动力之一？周泽楷回忆了一下在图书馆给江波涛讲题，在奶茶店替他检查作业，在自己家里翻找笔记拿给江波涛的时候江波涛那个浑身是劲儿的学习热情。


嗯，江波涛和他谈恋爱是个不错的选择。


给自己做了充分的思想工作以后（洗脑成功），周泽楷穿衣服洗漱好，打算给江波涛发条短信约一下见面，听见室友在电脑面前喊了今早第二句“卧槽”：


“你论坛号被盗了？”


周泽楷从衣柜门探出头来，淡淡说了一句：


“没，怎么？”


室友抱着笔记本电脑递给他：


“自个儿看吧。”


那个讨论帖最新的一条回复是用户名为周泽楷的账号回复的，显然不是他本人，但确实有论坛身份验证：S大学生会外交部部长。


回复内容很简单：图太糊。


周泽楷“噗嗤”一声儿笑了，他耸耸肩，对不明所以的室友说：


“他知道我密码。”


他是指江波涛。


确实，上次在图书馆江波涛有意无意把话题往S大八卦上引，周泽楷不是很了解，干脆把自己的账号给江波涛让他自己去随便看看。


天蝎座的小心机？早有预谋嘛？要不要这么可爱，犯规了。


这条回复却是出自江波涛之手，他其实是抱着看周泽楷有没有绯闻对象，了解一下未来男友的八卦这个初衷，去看论坛。


周泽楷直接把账号给他，他也开心地用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个附加掉落。


他不太清楚周泽楷对他们两个关系的定位，没敢回复什么“我男朋友你有意见憋着”这种话。


“图太糊”确实是周泽楷说话的一贯方式，直接又简短，表达了他对这件事的默认和对偷拍者的不满。


然而江波涛算漏了一点，毕竟恋爱中的人会出点纰漏。他忘了周泽楷这种人，是不上论坛，不回复的，这是他账号第一次出现在非官方宣传的帖子下面。


其实也不是算漏了，谁知道他当时是不是刻意把周泽楷的“第一次”给自己呢？


江波涛喜欢周泽楷挺长时间了，高二的时候他和家里闹别扭出来打寒假工，穿着茶色高领毛衣，在一众女服务员中成为奶茶店唯一一个男服务员，凭他的说话办事能力以及一张俊脸也是为奶茶店提升了客流量。


他单单对那天的一个帅哥起了心思。


那个看起来大不了几岁的帅哥一进门就找了个角落，要一杯不加糖的双拼奶茶，安静地看书。江波涛没来及上去搭话人家就走了，留下的一杯奶茶杯子里剩着布丁。


江波涛收空杯子时候看见的，这个男人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江波涛一直觉得，布丁即正义，珍珠可有可无，布丁奶茶一定要有。


点了双拼不要布丁为什么不点珍珠奶茶？江波涛不知道这是什么新的炫富玩法。


后来他鬼使神差地打听了附近大学的校草，堵了三天都因为自己晚自习拖堂太晚错过了人家，第四天他匆匆忙忙赶过去居然得逞了！


他（自以为）酷炫地脱下校服外套，结果人家根本没记得他的茶色毛衣......


他带着随手收的小弟转身就走，后面发生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论坛一事两人都没再关注，那天周泽楷约江波涛见面，江波涛一到校门口却目睹了周泽楷被表白全过程。


周泽楷什么意思？让他来看这么一出白费周折地，直接拒绝他不就得了吗？犯得着这么恶心他嘛？


江波涛从来没觉得单恋是这么恶心的一件事，他转身想走却看见周泽楷瞥了他一眼。他转念一想，怎么也得拿出个姿态，谈不了恋爱说清楚然后一拍两散，不能就这么走了。


“你有心上人，我就不缠着你了。”这算怎么回事？他继而想说，如果周泽楷介意论坛的消息，他就找人帮忙删掉。


“您。”周泽楷看似所问非所答，江波涛听懂了。


你们中文系男生都这么会撩嘛？


您，心上有你的意思，江波涛笃定自己没有会错意，他看着面前的周泽楷笑着把自己揽到怀里，坦然又带点得瑟地想：


回去发张合照在论坛上，拍得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