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塘

背上我的小书包,全年无休暂不更新。
封面是帅气少锡写的。

[周江]你认真得起吗?

 

 被屏重发一发完。没什么好屏蔽的啊......

歌手周&老师江

 

“你当时问我玩得起吗,我用这些年告诉你我奉陪到底。那今天你敢不敢答我,你认真得起吗?”

“当然。”

 

江波涛问过很多次,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问法换了很多种,周泽楷给他的答案都很统一: 

 

 

“你清楚。”

 

 

他总是从稍长的刘海儿里抬眸,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就直截了当地对上江波涛的目光。对视总是有输赢之分,毫无意外地,江波涛错开相对的目光,眼神绕开近在咫尺的周泽楷,瞥着不知道哪一处空白墙壁愣神。

 

 

他怎么会清楚呢?

 

 

这个人,叫周泽楷,是当下大火的歌手。与自己这个普通的老师是不应该有交集的,可偏偏他们认识了很多年。

 

 

周泽楷做练习生时的音频被公司发到网上就火了,真就不是靠脸成名,他的歌迷经常这样评价他的嗓音:

 

 

听够了温润如玉,还是喜欢这种有沉淀感的低音炮,总有撩人的哑。

 

 

江波涛对此嗤之以鼻,周泽楷私下声音也是低低的,哑其实是源于周泽楷对录歌质量的苛刻——反复重来,不哑才怪。

 

从周泽楷出道算到现在,也有几年了,以娱乐圈的脾性难得没有过气。周泽楷的脸被粉丝戏称“天价脸”,他的五官都很好看,放在这么一张脸上看就格外好看。不少小姑娘陷进周泽楷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里,截取他出席各种活动的图片,甚至做了个眼妆合集。

 

 

江波涛看到这些总会觉得偶像和粉丝的距离还真不知一星半点,粉丝不知道,周泽楷是不爱化妆的,尤其是眼妆。

 

 

江波涛看过很多次周泽楷化妆,今天一大清早又接到周泽楷助理的电话:

 

 

“江哥,楷爷这边儿马上要上妆,他不配合,你有空吗?”

 

 

小助理做这一行时间也不长,周泽楷不挑人,也就一直让他跟着。只不过在一些方面这位助理很有一套,比如他知道周泽楷心情不好的时候,江波涛是“解铃人”。

 

 

江波涛叹了口气,也说不出自己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态同意了:

 

 

“地址发我,你先别急。”

 

 

他听着那头小助理火急火燎地语气,补了一句:“他不会乱来的。”

 

 

然后江波涛拜托同事帮忙带一个早自习,拿起刚放下的车钥匙就开车上路了。

 

 

周泽楷不是喜欢耍大牌的人,很少会对别人发脾气,可他的字典里江波涛不是什么“别人”。消极怠工,不配合工作人员这种事儿周泽楷还是第一次做,江波涛也是第一次遇到,不敢怠慢。

 

 

周泽楷录mv的地方在城中城,是市中心,现在这个时间最堵的地方。江波涛毫不意外地遇上了塞车,他重复着轻踩油门和换档的动作,再好脾气也有些烦躁了。抬手看了一眼表,又继续保持着向前蠕动的车速,到路口终于通畅了,他几乎是玩着命赶到了城中城。

 

 

一进门就迎面砸过来一个不明物体,江波涛偏头没能躲过,堪堪砸在他眼角。东西掉在地上声音很清脆,江波涛弯下腰捡起来一看:

 

 

好家伙,GIVERNY眼线笔。

 

 

他不着痕迹地蹭了一下眼角,觉得应该没什么。

 

 

周泽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食指挑着他的下巴,用标准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姿势把他的脸扬起来,眼神不停在他眼睛周围扫,很认真地在检查伤到哪里了。

 

 

江波涛心里怦怦直跳,周泽楷狠狠瞪了两眼化妆师,继而眼神就黏在江波涛脸上不移开了。江波涛这时候还能理智地想着:这屋里敢摔东西的也就周泽楷了,自己扔过来的东西,这会儿又何必怪别人?何况他周泽楷做过的事儿远比这过分的多,这时候又在自己面前装什么深情?

 

 

但是自己还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一下砸的值,周泽楷正眼看他这么长时间,超值。

 

 

江波涛苦笑了一下,开口:

 

 

“你几岁了?还玩儿这一套。”

 

 

江波涛看出来了,周泽楷就是故意的,逼着小助理不得不给他打电话求助,显然是想让自己过来但是不愿意主动开口,很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他们这段时间在冷战,至少江波涛看来是的,他若有似无的疏远周泽楷,尽管还是对周泽楷的要求无一例外的应允完成,但他自己刻意存了些冷意,不过......周泽楷肯定不在乎吧?

 

 

周泽楷撇了撇嘴,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回身坐到化妆椅上,任由化妆师摆弄自己。他勉为其难地把腿放到脚蹬上,坐了片刻还是觉得不舒服,干脆两脚交叉着随意一放到地上。

 

 

化妆师把他的刘海儿拢起来扎个苹果头在头顶,然后开始化妆。粉底是必不可少的,周泽楷闭着眼不理会化妆师聒噪的夸赞,这些“你这脸真是我化过最好看的。”“你其实不需要化妆。”,他全都听过,他也不想化妆,可是呢?还是要让那些化学合成品肆无忌惮地放在自己脸上。

 

 

良久,化妆室里没人敢说话。

 

 

江波涛靠近过去,倚在周泽楷身侧一个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把路上特地买的灌汤包放到周泽楷面前。

 

 

化妆师拿着新的眼线笔,在周泽楷的眼角处拉长了一点画出上调的眼型,周泽楷的睫毛一直在抖,眉头皱在一起。

 

 

他听见塑料袋儿摩擦的声音就睁开眼,索性化妆师手稳,没有把眼线笔戳到周泽楷眼睛里。

 

周泽楷瞥了一眼,发现江波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把灌汤包往一边挪了挪,挥手让助理拿走。

助理倒是很会办事,立刻解释:

 

 

“江哥,楷爷最近在控制体脂。”

 

 

江波涛依然是盯着周泽楷。

 

 

化妆师在考虑给周泽楷用什么唇妆,江波涛最爱周泽楷的唇。他觉得这样的薄唇很适合周泽楷,不笑的时候也有那么几分笑意在,不像他自己,常被学生吐槽不笑的时候就像是哭丧着一张脸。所以江波涛原来在周泽楷面前总是笑,周泽楷问他因为什么他只说:

 

 

“一见你就笑。”

 

 

这不是搪塞,他看到周泽楷就会下意识地笑。

 

 

“扔了吧。”江波涛回神,把灌汤包递给助理笑着开口。

 

 

他有点后悔没带些作业过来批,只能不断刷新着手机微博界面,一边保存着周泽楷近期的机场高清图,一边觉得自己可笑。

 

 

人就在他眼前,他看照片倒起劲儿?

 

 

就这样无聊的度过了近两个小时,周泽楷配合着化完了妆。江波涛算了一下现在回去上他的第三节课是来得及的,和助理打了个招呼就要往外走。

 

 

“江”会这样叫江波涛的只有周泽楷。

 

 

江波涛没转身:

 

 

“还有事?”

 

 

助理很快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招呼着化妆师和在场的工作人员出了化妆室,顺便很善解人意地带上了门。周泽楷低着头摆弄着不知道从哪儿拿的魔方,估计是道具,他随意转了两下:

 

 

“陪我?”语气倒不是命令,配上他尚未放下来的苹果头造型,倒是有点萌。

 

 

江波涛的指甲都快掐进手心了。他听见自己用非常温柔的语气回答:

 

 

“大明星,我还有课,恕难从命呀。”

 

 

周泽楷没作声,江波涛开了门毫不意外地看见几个好事儿的在听墙角。

 

 

可惜,一无所获?江波涛心疼了一下这几个即将失业的小姑娘。

 

 

他迈开腿一步一步远离周泽楷,每一步都像是走出泥潭一样,别人看不出,可他自己很清楚。他无疑是狼狈的,再一次狼狈地从周泽楷身边离开,带着一颗遍是划痕的心。

 

 

身后有一句话,他权当没听见。

 

 

“你别扭什么?”周泽楷隐忍的意味已经很重了。

 

 

是呀,我别扭什么?

 

 

不过是终于清楚了自己对于周泽楷而言是什么。床友都算不上,恐怕只是他众多床伴中的一个?特殊之处就在于我是个没人送就自个儿投怀送抱的、不带商业利益,不趋炎附势的。这就是周泽楷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原因吧?

 

 

随即,江波涛否定了自己。自作多情,那一点喜欢恐怕都是自己臆想的,周泽楷只是觉得他不添麻烦,不会把他们两个人的事说出去,也不需要周泽楷给他什么。

 

 

他无数次侧敲旁击地向周泽楷提起他们的关系,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问着问着他就真的像周泽楷回答的那样,清楚了。他什么都不是,他们也什么都不算。

 

 

只是他存着那么一一点侥幸,毕竟这么多年来周泽楷身边只有自己。

直到那天,他死心了。

 

 

他的班长抱着一大摞卷子到他办公室交作业。他看见放在最上面的一本作业本,封面上的“楷楷心心”被划掉了——这个同学是周泽楷死忠粉,江波涛每次看到她在各类练习册上写应援口号都会觉得好笑,又会庆幸自己和周泽楷的距离并不太远。

 

 

江波涛好奇,问了一句:

 

 

“周泽楷失宠了?”

 

他一向和学生关系很好,也是用打趣的口吻问。

 

 

班长是个知情人,故作神秘地回答:

 

 

“老师,你还不知道啊?周泽楷宣布婚期了,昨晚的新闻!今天班里的少女心碎了一片呢,你可得好好慰问一下咱班失恋的女同学!”

 

 

江波涛僵在那儿,试了两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那今天我的课上自习,留给你们写作业吧。”班长高呼着“老师你太帅了我们抛弃周泽楷移情别恋你了!”出了门。

 

 

江波涛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用手捂住眼睛。对面的老师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问他:

 

 

“你该不会也失恋了?”

 

 

江波涛摇摇头,心里却在不停点头。说不上暗恋的单恋,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的十年,是该结束了?课给学生当成自习,他需要整理一下自己了。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他的。他连外套都没拿,没打卡提前下班走了。他回了家,把周泽楷洗漱用的那一套都放到一个行李箱里,拽下来几件周泽楷留在他这儿的衬衫一并塞进去,叫了个外卖——一屉灌汤包。

 

 

然后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变得很重,前襟被滚烫的泪打湿了,直到门铃响了,进来的不是外卖小哥而是周泽楷。

 

 

他“嘭”地一下把门关上,听周泽楷一遍一遍打他的电话,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难受,他告诉自己:

 

 

不就是一屉灌汤包吗?你想往行李箱放,泼一盆冷水也是一样......

 

 

他哂笑,觉得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负气地想往周泽楷的衣服上砸灌汤包,弄脏了就当报复,甚至会觉得解气?......不是的,他是想把他所有有关周泽楷的东西全都装进去,丢出去,好像这样就能忘得一干二净。他的生活用品,最爱吃的早餐......

 

 

可是江波涛,你办得到吗?你整个人不都给他了?锁骨上昨晚留下的吻痕、因为他喜欢而染的栗色短发、他碰过的每一个敏感点,还有一颗因为他而不规则跳动的心。

 

 

江波涛无力地靠在门上,从站着的姿势滑到地上干脆坐下,股缝还有一点疼。

 

 

他闭着眼想到昨晚,周泽楷在他耳边用万千歌迷为之疯狂的声音说:

 

 

“我爱你。”

 

 

他当真了。

 

 

这是他活着快三十年里,听过最可笑的笑话,可以让他笑一辈子。

 

 

门外的敲门声没执着很久。江波涛正是料到了这一点才没有赶周泽楷走。根本用不到他来赶,周泽楷有很多事情可做,当然不会一直敲下去。或许周泽楷会觉得他无厘头地无理取闹,过段时间就会好,就会再次张开怀抱,变回那个不会拒绝周泽楷的江波涛。

 

 

江波涛麻木地想,在周泽楷看来,他就是这么轻而易举能得到,但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们是不能宣之于口的隐晦关系,残忍却温柔的暧昧。

 

 

江波涛一闭眼就全是周泽楷和他相处的种种。在那些周泽楷工作压力太大,带着一身疲惫到江波涛家里的时候,他们也会温存,也会抛去性以外拥有一点其他相处。

 

 

周泽楷不吸烟,江波涛也没有这种爱好,所以周泽楷不开口的这些时间,他们真的只是在沙发上窝着,冬天里江波涛爱把手缩到居家服里暖着,他体温偏低;周泽楷就偏要把江波涛的手从袖口里拽出来,用他的手逐根捋顺着江波涛的手指,在指节处反复摩挲,还趴在江波涛耳边说着让他面红心跳的悄悄话。

 

 

话的内容当然不是百无禁忌的黄色废料,周泽楷不是那样的男人,多半是无关紧要的,类似“江”“冷?”“好看。”一两个字。周泽楷喜欢单字儿的喊江波涛,喜欢看江波涛骨节分明的手。

 

 

江波涛继而又想到,周泽楷喜欢面对面的姿势,喜欢拉过江波涛写粉笔字的右手去抚摸他们交合的部位,喜欢一遍又一遍喊“江老师”,反复问他这样是不是正解。

 

 

这些江波涛狠狠甩头都丢不掉的回忆。他那一晚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天亮的时候他冲了个凉水澡,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地去学校,讲课、批改作业、教书育人传道受业,如果不是多次被学生吐槽他走神,还真发觉不了自己的状态和以前有不同。

 

 

之后的事都和以前没有变化,这次周泽楷问他“别扭什么”,他竟然有些意外,意外周泽楷居然发现了他的异样。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好像心跳还一样,呼吸也不变,可是有些无法定名的东西偷偷变了质。

 

 

他第一次拒绝周泽楷的要求,尽管给出了合理理由。在他回学校的路上他挂掉了周泽楷的十八个个电话,他等不了来电变成未接就摁了挂断,他告诉自己,回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的特别来电铃声换掉,换任何一首,不是周泽楷的歌就行。

 

 

堵了半个小时,他匆忙拿上教案往教室跑,一进门愣了。

 

 

周泽楷坐在讲台上,歪着头朝他看过来。全班同学都是星星眼,期待地往他这儿看,江波涛转身想走,腿却怎么也挪不动。周泽楷跳下讲台,走到他面前,抬手把他圈进自己怀里,用力抱了一下。

 

 

然后江波涛听到周泽楷说了他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从周泽楷嘴里听到的一句话,周泽楷说:

 

 

“嫁不嫁我?”

 

 

班里起哄的声音很吵,被这一句点燃了气氛,整齐地喊着“答应他!”,还掺杂着搞事情的几个男同学喊起来:“单膝!”估计是视周泽楷为情敌很久了。

 

 

江波涛什么也没说,他不是偶像剧里傻子一样的恋爱脑女主,这时候不会再狗血地认为周泽楷在开玩笑。面前这个人的双眼里全是深情,和多少次给粉丝的表白都不一样,江波涛看得出来不是玩笑。

 

 

他低下头深呼吸,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哭之后开口:

 

 

“你认真得起吗?”

 

 

一如多年前,周泽楷问他“你玩儿得起吗?”,他存着报复的快感和无限扩大的爱意问周泽楷。他知道周泽楷不是他一个人的周泽楷,一旦他们确定下关系,周泽楷会失去很多,他怕自己会错意,他怕周泽楷又一次把他高高抱起再狠狠甩下。

 

 

不过,周泽楷没让他失望,他答:

 

 

“当然。”

 

我写渣攻只能这个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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